第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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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廳裏，樂九正襟危坐、目光有神、擡頭挺胸、腰背挺直，雙手交叉疊放在桌上，仿佛認真聽課的小學生。
他看著對面戴著個墨鏡，仿佛黑社費大哥的金朝，恭敬有禮地問好：“金總，您好。”
樂九看不到他的眼神，只能看見他瞬間蹙緊的濃眉。
糟糕，他肯定是哪裏說錯話了！
樂九內心一陣緊張，因為緊張，血流加速，雙頰都微微紅了，印在他白得剔透的皮膚上特別明顯。
金朝呼吸微微一滯，眉頭蹙得更緊了。
樂九暗搓搓地想，聽說有錢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怪癖，這個金總喜歡戴墨鏡應該只是怪癖之一，他剛才的問好明顯惹金總不高興了，難道是……稱呼上有問題？
“咳！”樂九思來想去，換了個稱呼，揚起討喜的笑容再次問好：“金總，您老好！”
啪嗒！
木筷斷裂的聲音。
樂九臉上的笑容僵住，感覺身上的骨頭隱隱約約有點疼。
金朝拿出手帕捂住口鼻，輕輕咳了一聲，說道：“叫我名字就好。”
樂九小小聲地說道：“這樣好嗎？”
金朝：“有什麽不好？”要不是怕太唐突，他想讓樂九直接喊老公呢！
“沒……”樂九心裏嘀咕著，直接叫名字是不是太沒大沒小了點？畢竟是金主大人，怎麽著也得恭敬一點吧。
不過既然是金主大人的要求，他還是乖巧地喊了聲：“金朝。”
金朝的名字還是凱文告訴他的，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喊錯了讀音，是zhao，不是chao，樂九記得很清楚。
他剛喊出口，就看到金朝整個人頓住，呆楞了好久。
這個金總真的是奇怪啊！樂九看不穿金朝的想法，轉而看起了金朝的動物相。
只見翹屁嫩獅也不翹屁了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，瞳孔不聚焦，有些許渙散。
樂九心下一凜，又喚了聲：“……金朝？”
不得了，翹屁嫩獅的瞳孔渙散得更厲害了，再這麽下去，可是要升天了！
樂九加大了音量喊：“金總！”
“我沒事。”金朝頓時回過神來，他拿出幹凈的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，狠狠咳了兩聲，再拿開時，樂九眼尖地瞥見那手帕上有鮮紅的血跡。
天了嚕！金總咳血了！
金朝擦完鼻血，正好服務員過來點餐，順帶送來兩杯溫開水，樂九端起一杯溫水，遞到金朝面前：“金總，您先喝點水，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？”
金朝連忙阻止：“不用去醫院，我就是胃有點不舒服，你先點餐吧，不知道你愛吃什麽，我只訂了位子，還沒點。”
點餐！樂九眼睛一亮，磨了磨爪子，興奮地看著菜單：“我要清蒸鱸魚、紅燒鯉魚、松鼠桂魚、糖醋魚……”
說到一半，樂九停了下來，小眼神看向金朝，把菜單推過去：“我點好了，您點吧。”
金朝看了幾眼菜單，問道：“你喜歡吃魚？”
樂九點頭，笑得眉眼彎彎：“我和我家狗子都愛吃魚！”
說到這茬，金朝想起了那只聰明的像是成精的狗子，被財哥關在陽臺的記憶猶新。
金朝擡頭，對服務員道：“所有以魚為主的菜品都來一份。”
樂九被一股王霸之氣擊中，連忙制止：“不用都點我愛吃的，我也吃不完的。”
“吃不完可以打包回去和旺財一起吃。”
這個主意……可真他娘的棒啊，樂九完全被說動了。
吸溜口水，尾巴尖尖動得更歡快了。
嘭、嘭、嘭。
真空保溫杯悶久了打開的聲音接連響起。
樂九定睛一看，金朝把從車上帶下來的三個保溫杯都打開了，聞著味道分辨，裏面分別是當歸補血湯、紅糖蜜棗湯、蓮子桂圓益氣湯。
總歸一句，都是補血的。
樂九有些好奇地開口：“金朝……”
“等會兒！”金朝捧起當歸補血湯，仰頭咕嚕咕嚕幹掉一壺，打了個嗝，說道：“嗯，你說吧。”
樂九：“那個，你為什麽要戴墨鏡啊？”
金朝一僵，一本正經說道：“著名哲學家沃茲基·碩德曾說過，這個世界你親眼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實的，有時候放緩腳步，蒙上眼睛去細細品味，更能越過事情的表象看到實況。”
“……”樂九微微張開嘴，沒想到金總這麽的有學問，說得太有道理了，果然有錢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樣啊，他居然以為金總是為了裝逼，自己的思想境界簡直太低級！太俗氣了！
樂九深深地懺悔。
從金朝的視角剛好能看到樂九微微張開的小嘴裏，雪白整齊的牙齒，粉嫩柔軟的小舌頭。
他手指微微攥緊，捧起紅糖蜜棗湯，又是一飲而盡。
呼……這兩天實在是有些失血過多。
菜上來了，兩人邊吃邊聊。
金朝說道：“恭喜。”
樂九不明所以：“恭喜什麽？”
“還沒通知你嗎？今天的試鏡，已經確定你是男二號了。”
“！！！”這樂九是真的不知道：“真的嗎？”
“當然。”金朝擦了擦嘴：“你們最後三個人面試完，當場就決定了，你試鏡的時候我就在你後面看著，你演的很好，比其他兩個人好多了。”
樂九不好意思地撓頭：“還好吧，不過，你怎麽知道的？”
“因為，我是這部電影的最大投資商。”
樂九：“……”
頭一次感受到被霸總寵愛的感覺，從今天起，他樂九就是只帶資進組的狐貍精了！
兩人吃完飯，金朝並沒有下一步動作，也沒有足夠的血支撐他進一步動作，將樂九送回家後就回公司工作了。
樂九長舒一口氣，今天是保住了自己丁丁的一天，金總雖然內裏很虛，但外在還是很硬朗的，他這小身板要滿足翹屁嫩獅應該也不容易。
·
在娛樂圈裏，一個明星的火紅程度，可以從他的微博粉絲數上直觀地看出來，粉絲數不僅是個冰冷的數字，更代表著流量和巨大商機。
粉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，許多娛樂公司會請職業粉絲給自家明星管理飯圈、吸引新的粉絲，他們通常職能明確，各司其職，什麽後援會、反黑組、宣傳組、文案組、資源博等等，儼然就圍繞著偶像形成一個有序的組織。
而像諸神黃昏這種小公司，是沒有多餘的錢請職粉的，樂九從出道開始裸·奔至今，本人微博“樂九888”寥寥無幾的三萬多的粉絲，半數都是僵屍粉。
樂九後援會更是只有2000多粉絲，已經停更長草兩年了，最近的一條是去年發的新年快樂。
可以說，樂九的畫手微博“一只小扶貍”，拿出來分分鐘都能吊打本人微博一萬遍。
沒有什麽知名度的樂九每天大大咧咧地素面朝天走在路上、搭公交、和菜市場的大媽討價還價，帶著旺財在小區撿瓶子。
除了偶爾有幾個大膽的小女生沖上來和帥哥合照外，百分之百沒被人認出來過，偶爾有幾個認出來在剪輯視頻中見過當年小侯爺形象的樂九，但是指著半天就是說不出名字來。
今天盡管是試鏡，樂九卻依然是素面朝天，按凱文的話來說，樂九的臉用什麽遮瑕都覺得是在遮美。
跟金朝吃完飯後，樂九左右兩手提著若幹個打包盒，散發著陣陣香氣回家，剛到家就接到凱文的電話。
“餵，哥，你開完會了？”樂九用頭和肩膀夾著手機，把打包盒拿出來放進冰箱裏。
凱文的聲音有些興奮也有些著急：“樂樂，你試鏡通過了！後天拍定妝照，後天早上6點我過去接你，這兩天好好休息養精蓄銳。”
“知道了，哥。”
“你怎麽好像一點也不興奮？”
“我出來的時候遇到金主大大了，他告訴我的，他是這部電影最大的投資商，試鏡完就決定好了！”
樂九捏起一小塊糖醋魚放進嘴裏，吃得眼睛瞇起來。
凱文欷歔，有靠山就是不一樣，他又補充道：“今天別上網，早點睡覺，上網傷身體，網上一些言論你也別太在意，隔層網絡隔著人心，咱們做好自己就行。”
樂九一聽，不太對勁。
他有睡前刷微博的習慣，像是強迫癥一樣，必須點開首頁看一遍，再點開熱搜看一遍，最後才像完成一種神秘的睡前儀式，倒頭便睡。
凱文的強調太過刻意，樂九掛完電話後，烏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。
他不僅要上網，還要兩個賬號一起上！樂九磨了磨爪子，覺得自己特別霸氣！
電腦登錄“一只小扶貍”，手機登錄“樂九888”，剛一上線他就驚呆了，只看到手機下方的“消息”每秒幾十條的在增長，最後停在999的數字上，消息還在不停的冒出來。
怎麽肥四？他紅了嗎！
他正要點開消息，啪！手機屏幕直接卡到關機。
唉，這充話費送的天翼免費機真不禁用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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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九內心一陣緊張，因為緊張，血流加速，雙頰都微微紅了，印在他白得剔透的皮膚上特別明顯。
金朝呼吸微微一滯，眉頭蹙得更緊了。
樂九暗搓搓地想，聽說有錢人或多或少都有點怪癖，這個金總喜歡戴墨鏡應該只是怪癖之一，他剛才的問好明顯惹金總不高興了，難道是……稱呼上有問題？
“咳！”樂九思來想去，換了個稱呼，揚起討喜的笑容再次問好：“金總，您老好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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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九臉上的笑容僵住，感覺身上的骨頭隱隱約約有點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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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九小小聲地說道：“這樣好嗎？”
金朝：“有什麽不好？”要不是怕太唐突，他想讓樂九直接喊老公呢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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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既然是金主大人的要求，他還是乖巧地喊了聲：“金朝。”
金朝的名字還是凱文告訴他的，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能喊錯了讀音，是zhao，不是chao，樂九記得很清楚。
他剛喊出口，就看到金朝整個人頓住，呆楞了好久。
這個金總真的是奇怪啊！樂九看不穿金朝的想法，轉而看起了金朝的動物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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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了，翹屁嫩獅的瞳孔渙散得更厲害了，再這麽下去，可是要升天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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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沒事。”金朝頓時回過神來，他拿出幹凈的手帕捂住自己的口鼻，狠狠咳了兩聲，再拿開時，樂九眼尖地瞥見那手帕上有鮮紅的血跡。
天了嚕！金總咳血了！
金朝擦完鼻血，正好服務員過來點餐，順帶送來兩杯溫開水，樂九端起一杯溫水，遞到金朝面前：“金總，您先喝點水，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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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一半，樂九停了下來，小眼神看向金朝，把菜單推過去：“我點好了，您點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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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九點頭，笑得眉眼彎彎：“我和我家狗子都愛吃魚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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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九有些好奇地開口：“金朝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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樂九：“那個，你為什麽要戴墨鏡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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凱文的聲音有些興奮也有些著急：“樂樂，你試鏡通過了！後天拍定妝照，後天早上6點我過去接你，這兩天好好休息養精蓄銳。”
“知道了，哥。”
“你怎麽好像一點也不興奮？”
“我出來的時候遇到金主大大了，他告訴我的，他是這部電影最大的投資商，試鏡完就決定好了！”
樂九捏起一小塊糖醋魚放進嘴裏，吃得眼睛瞇起來。
凱文欷歔，有靠山就是不一樣，他又補充道：“今天別上網，早點睡覺，上網傷身體，網上一些言論你也別太在意，隔層網絡隔著人心，咱們做好自己就行。”
樂九一聽，不太對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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凱文的強調太過刻意，樂九掛完電話後，烏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一圈。
他不僅要上網，還要兩個賬號一起上！樂九磨了磨爪子，覺得自己特別霸氣！
電腦登錄“一只小扶貍”，手機登錄“樂九888”，剛一上線他就驚呆了，只看到手機下方的“消息”每秒幾十條的在增長，最後停在999的數字上，消息還在不停的冒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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